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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電影中,要練打狗棍法就必須把人關到一個密室裡,跟數以萬計的瘋狗相處、搏鬥。

但我想被關進去之前的心態... 如果是恐懼會是如何? 是痛恨又如何?

為了不被一陣胡亂咬死、為了生存,我想哪一種心態進去,都可以練成! 那是種強迫性。

求生,恐懼者也將不再畏懼了,那痛恨狗的呢? 也許一剛開始會更有效率跟天份,但一直殺一直殺,不停的殺,他的痛恨並不會因此減少! 只會化為理所當然。

殺紅了眼!

殺到麻木!

殺到最後他練成了打狗棍法! 但他覺得還不夠... 從痛恨轉化為痛苦...

「只是殺還不夠! 必須要有更完整的了斷!?」



題外:寫到這我先聲明,我並不討厭狗,我還是很愛牠們,這只是一個比喻,譬喻我現在的狀況,這個世界。



這天我睜開了眼,一天的開始,眼前是一格格整齊的天花板,毫無生氣的異常清潔! 而天花板的那端,我的上方,還有一盞小夜燈,黃黃的暈光打照我的臉... 就像在注目什麼似的,我向來不喜歡燈光照射,如我不喜歡被人凝視著我的臉龐,我想兩者是相同的。

我馬上用棉被蓋住自己的全身,就在此刻... 我聽見一陣咆哮!

那是女人的聲音!?

從隔壁傳來,他自言自語,不斷濫罵旁人也罵著自己,有好幾個人壓制著她,又綁又打針,女人像瘋了似的吶喊、哭泣,忽然求助忽然轉成恐嚇,其中還不時嘲笑著自己,有理說不清的女人,儘管眾人如何勸說、安撫,她歇斯底里的企圖反抗。

我相信如果沒有枷鎖綑綁著她,她非殺了他們不可! 那恐怖的自私鬼。

而我怎麼會在這? 對! 我在醫院裡。精神病院。

我爬起床,發現晨光散落瓷磚之上,身體特別敏感著找尋什麼...

我用心的聽

我仔細的看

有一種輕鬆又沉重的味道,我想別人不懂吧! 我光是想到這個週末思穎要來台北,要見面! 我就恨不得馬上離開!

但我知道接下來的一到兩個月我都要待在這裡。受苦受難。

見不到面的心,逐漸低落... 我走向玻璃窗敲打了幾聲,向護士要了一隻筆跟張紙,寫下了這篇日記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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魚缸日記:

二零零七年十月二十八日

晨曦露入窗隙,原來是早了!? 讓人討厭的開始。

我聽見鳥聲啁啾,卻看不見牠在何處...

我想碰觸被陽光喚醒的薄霧,但不行!

我張開眼就只是天花板,死沉沉,為什麼不是天空?

前頭一盞黃燈... 拜託不要在那!

我的臉不想被你注視,就只是看。

隔壁的女人瘋狂。偏激。咆哮。掙扎。自問自答。

我在想我的內心不也常如此? 自辯自解... 好在我比她優雅的多!

矛盾一層層建立在我心間,是否她也這般? 那個濫貨!

我討厭她的自私鬼天賦,討厭天花板和夜燈,討厭男人...

但我羨慕她能喧洩,用語言。即便是如此醜陋也好。

該死的東西! 拉不下身段,我好想某個人... 好想。只有在他之前我難以矜持!

我太年輕無法無慾而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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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後... 我看見了隔離病房走出了一名男子,大概是那女人的老公,表示尊敬,我不描述他的模樣。

在醫院看護了一整晚,他也該去買點食物了,身影從我眼前離去。

每一步都沉重,我彷彿看見了一副腳鍊,拖著鐵球。

他雖然面無表情,但我依然聞到了...

「喂! 很哀怨吧? 可惜你承受不起,老男人的樣子真難看」

我開始想像... 如果今天我扮演他的角色,我生命中最愛的女人,我的妻子,崩潰了。

她瘋了。

為何這樣? 因為魚缸... 從那女人歇斯底里的談話中(自己跟自己),我大致有了一些認識。

她是一個軍人,這位女軍官似乎因為軍中權力鬥爭,而成為了犧牲品,不過報紙上沒看過... 大概也被壓下來了吧!? 這種地方就像是他們的垃圾場,把出局的人丟進來。

她的對話中看出了她痛苦脆弱了一面,還有故作堅強且似乎很有能耐的另一面,一個人格不停的抱怨,說話毫無邏輯,另一個人格平平靜靜的嘲諷著「她」

妳也瞧不起自己吧? 就像我瞧不起妳。

為什麼說她老公承受不起呢... 因為他沒辦法無情,為了愛而毀滅愛,也就是我所抱有的「無私的自私」

別人也許覺得他很了不起吧,偉大的愛啊!!

但是我沒辦法。

難道你看不出她不行了嗎? 她沒辦法適應這個魚缸,戰爭已經輸了。

殺了她吧... 殺了她! 那是她的希望。

男人的痛苦來至於無力,他不願看她這樣,也無法救她,但卻捨不得痛下殺手。是罪惡感?

殺了她,他也會死,從小就活在魚缸裡,魚缸的教養告訴他生命是有意義的,他們把死活看的太重。這種時候道德是毒藥,幫不了任何人。包括自己。

在平常... 死是沒必要的,活也是沒必要的,我之所以存在一切都是偶然。

我想為他們落淚,表示哀悼

但是我沒有辦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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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詩,心詩,心思:

死亡無法帶走靈魂所擁有的一切東西,因為它也在其中。在我人生的黃昏,主啊! 將帶著我昔日之花來到,在花籃中的它們依然閃亮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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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後花絮:

這是我在裡面的那段時間所寫下來的小說,原本是手稿。

在裡面可以體悟很多,看見世界的各種面貌,由於對於世界,我認識的太深,才了解自己一無所知。
 
許多當時的心境跟言語都已經跟現在的我無法連貫,畢竟它過期了... 甚至有些是我不想回憶的。

我選擇性的刪除,類似心理學中談到的選擇性認知。

如果你已經覺得這部小說有點偏激,那請原諒我... 因為真相遠超乎你能想像,現實的殘酷,世界的殘酷,我親身背負且隱藏太多。

以一個作者的身份我是不盡責的,因為刪除了一部分,作品便不再完美,其中有些是我的生命我的眼淚,幻化為文字。

但我選擇當個人,一個說古者。

我相信這篇小說到最後能讓你們叫好,它是真人真事紀錄,如莎士比亞所說:人生就像一場戲。

現在我回到了正常生活,回頭訴說它們,有點無力,我已經沒辦法像當時那樣出色了。

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懂它,其中的意義跟掙扎,我不希望有人因為它對世界感到失望,那種痛苦我一個人承擔就好。

我發表它,是因為「人」



我不能破壞,而你們就欣賞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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